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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亮堂就行。”王建林笑着说,“每个孩子都是我的太阳。”

    常山小学最初的校舍位于村子最中央的低洼处,也是雨水的肆虐之地。昏暗的教室让王建林几乎贴在黑板上写板书。下雨天则最让人头痛,他需要不断变换桌椅的排列组合,以让孩子们幸免于漏斗般的屋顶下。

    2005年,一名记者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时常眯着眼睛的代课教师。报道引来关注,王建林开始受邀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活动。一次在兰州被安排住酒店,走进豪华洗手间他竟“尿不出来”,他说当时他一下子想起学校那间露天的简易茅房,“孩子们还在受苦,我却享福了”,想着竟独自伤心起来。

    25年来,村里两代人都是他的学生,他教出了30多名大学,一批人的命运因王建林、以及像他一样的民办教师而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民办教师自己的个人命运。每月200元的代课费,算是他的全部工资收入。这点连一条好烟都买不来的钱,要支撑王建林一家人的生活,显然非常窘迫。贤惠的妻子不但独自担起农活,闲暇时还编织地毯养家糊口。

    1995年,王建林曾成功通过一次“代转公”考试,但核对个人档案时却发现他一直顶替着大哥的名字,这成了王建林教坛生涯的一次回光返照,此后由于学历问题,他再也无缘转正。

    曾经在2007年,一个慈善组织邀请了包括王建林在内的数十名乡村教师集中到北京培训。王建林随着浩荡人潮来到天安门广场。“当时我看着远处的毛主席像,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回忆。王建林只是农村庞大民办教师队伍中的一个缩影。会宁县目前像王建林一样的民办教师大概有300~400百人之多。这还不包括因为收入、家庭等各方面而陆陆续续离开的民办教师。

    2010年,曾传出“清退”民办教师的政策消息,当时王建林忧心忡忡,但至今还没有执行。现在上面给的答复是,不再录用民办教师,对于现有的民办教师,先让他们继续从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今,日益恶化的眼疾使得王建林的世界正一点点灰暗下去,失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教过的一代又一代学子跳出大山,而他却依然守护着三尺讲台,无欲无求。

    “我是用心来教书的。”他说,“我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一直站在讲台上。”

     

责任编辑:郑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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